二零六 鲁王:本王很生气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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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郎馋坏了,但他并不直接向闫寸提要求。

他有着小孩子特有的狡黠,指着一家卖烧鸡的店,问道:“舅舅……那个好吃吗?”

闫寸眼睛一亮,当即勒住缰绳道:“走走走,舅舅给你买。”

说着,他一马当先拐进了西市。

鲁王长随刚想阻拦,却被吴关驱马别住了去路。

吴关连声附和道:“对对对,还有给姐姐订的衣服,也在西市,不知合不合身,等会儿直接换上,进宫可不能穿得如此随意。”

真的要进宫?圣上还要给我指婚?什么情况?怎么路上一点消息都不透露,让人毫无心理准备啊……闫二娘此刻亦是满头雾水,但她亦感觉到了弟弟的紧张。

她没敢乱说话,只是沉默观察着局势。

鲁王长随错失了拦截的机会,只能跟着几人拐进西市。

趁闫寸带着姐姐和外甥买东西时,他拉住了吴关,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道:“你们已被鲁王府兵包围,耍这种花样只能拖延时间罢了,听说吴郎小小年纪聪明过人,不会不明白个中情况吧?”

“明白,这不是正在想对策嘛。”

似是没料到吴关竟如此直接,鲁王长随有点不习惯地搓了搓手。

“小郎君心直口快,那我也给你亮个底吧。”

吴关点头,做洗耳恭听状。

“鲁王要两位做的事非常简单,若事成,回报却十分丰厚。”

“鲁王要我们向圣上撒谎吗?那可是欺君之罪,要掉脑袋的,绝算不上简单。”吴关指明自己可不是个任人忽悠的傻子。

“不需要二位撒谎。”

“哦?”

“两位入宫后,只要对当年的战事一问三不知,就说温彦博不肯多说,还是等他回到长安圣上亲自向他询问吧。”

“原来如此,倒是不难。”吴关道:“不过……恐怕温彦博再也没机会回长安了吧?”

“非也非也,”鲁王长随连连摆手,“两位只需告知我们温彦博的藏身之处,出于安全考虑,他没与两位一起回来,而是藏在了途中某处不起眼的地方吧?

待我们找到温彦博,办法可就多了,钱财、官位、荣华富贵,但凡鲁王能给的,定不会吝啬,非到万不得已,鲁王也不愿手上沾血的。”

“您这么一说,果真将我的顾虑消除了大半。”吴关眼神闪躲,似要动摇了。

鲁王长随嘿嘿一笑,又向吴关身边凑了凑,目露玩味之色,低声道:“对了,还有一事,吴郎有个兄弟名叫卢倾月吧?\b我听他说,从前吴郎与家里闹了些别扭,一气之下竟改了姓,真是一桩奇事。”

吴关沉默了三个弹指,才控制住了将眼前这张脸打翻在地,在踏上几脚的冲动。

对哥哥卢倾月,他没什么感情,但他不在意是一码事,旁人拿卢倾月要挟他又是另一码事。

吴关点点头,示意自己接收到了要挟和警告之意。

“所以,我大哥在鲁王府?”

“还不是看在您的面子,鲁王不仅请他去府上做客,还打算将一些生意交由他打理。咱们合作,谁都有好处,不是吗?”

“是。”

“那您已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吧?”

“你想让我劝说闫寸,让他将阿姊和外甥送入王府做人质?”

“诶,话不能这么说——”鲁王长随摆着手,故意拉了个长音,“哪儿有什么人质,大家都是做客。只要两位将事情办妥,鲁王定会好生招待两位的亲眷,若不信您不妨去王府瞧瞧,您大哥对鲁王给的好处可是相当满意。”

“鲁王真是用心了。”吴关痛快道:“好,我这就去帮你劝他。”

“吴郎如此通透,前途不可限量啊。”鲁王长随一拱手,道:“如此,我等您的好消息。”

驱马赶上闫寸时,吴关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,强制自己不能慌神。

闫寸看到吴关赶来,用余光撇了一眼鲁王长随,低声道:“你们咕咕呿呿,说什么呢?”

吴关深呼吸了一次,才答道:“肮脏的交易,出卖朋友之类。”

“那看来是谈崩了。”闫寸道。

“倒也不算崩,我来给他做说客。”

闫寸立即亮明底线:“我绝不会将阿姊和巴郎送去鲁王府。”

似是觉得自己的警告太过严肃,闫寸又补充道:“鲁王根本不懂用兵,为了战功硬将兵卒驱上必败的战场,视兵卒的命为草芥,这样一个人,一旦性命落入他手中,必是朝不保夕,十死无生。”

“情况或许更糟。”吴关道。

“哦?”

“只有死人才藏得住秘密,即便咱们真如他所要求,帮他瞒住了那件事,事后他难道会留咱们继续活着?”

“拼了吧?”闫寸提议道,他早已按捺不住。

见吴关不答话,闫寸继续道:“他们有八人,正好守住八个方向,我可同时攻击三人,扯出豁口,保你们突围,突围后你们千万不可回头,打东门出西市,一路向东,过天街,去万年县衙。

只要进了县衙,汪县令定会护你们周全。介时你从容入宫,即便我已落入鲁王手中……”

“若那样就好了,只怕介时你已惨死街头。”吴关直接否定了闫寸的提议。

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
“我若说了,你怕是就不愿跟我做朋友了。”

两人沉默片刻,闫寸道:“你还真是来做说客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闫寸突然笑了,也不知是太无奈,还是太生气。

“好,我倒要听听看,你有什么新鲜说法。”

“送阿姊和巴郎去鲁王府,没处理掉你我之前,他们是安全的。而且,我保证他们顶多在鲁王府待两个时辰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,进宫禀明情况,请圣上下旨救人?”

“不,你我必须按鲁王的意思办事,他是皇室成员,根基深厚,想打听宫里的消息,比我们想象得容易,甚至他可以买通圣上身边的人,将我们面圣时的一言一行摸得清清楚楚。”

“那如何救人?”

“你忘了长孙皇后。”

“她?”

“或许,由女人来救女人更合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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