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章 诚意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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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推官问道:“郡主,今日的事,虽是汪小姐的错。但汪侍郎诚心诚意地向你道歉了,咱们也希望郡主能拿出诚意来。”

顾花语从汪侍郎手里抽回清单,拿在手上扬了扬,然后说道:“你们认为我趁机敲诈了?我今儿还真准备敲一杠子的。”

说着,顾花语从荷包里取出另一份单子,“来衙门之前,我准备了两张单子。

看情况而定,若是汪府的态度好,便是你们刚刚给你们这张,一切照价赔偿。

若是你们态度不好,便是这张,按原价的三倍赔偿,你们要敢不给,我便进宫寻皇上为我做主。”

高推官接过顾花语后拿出那张单子,看前面的数字一样,后面的赔偿条款里多了影响铺子的声誉,进而造成的损失,赔偿五千两。

还有汪雪梅诋毁污蔑顾二小姐,精神损失费一万两。

这明目张大的要钱,要得你还无话可说。

高推官,刘府尹,汪侍郎三人面面相觑。

顾花语接着说道:“你们随便去打听,我那铺子里的香露,皆是用名贵的香料提炼而成。

就拿暖阳这款香露来说,它是用十多种名贵香料提炼配制而成的。

不说你们不常见的,就说你们常见的檀香,五十斤檀香才能提两斤精油,一斤檀香多少钱?这样算下来,你们还觉得我敲诈吗?

忘忧六十八两银子一瓶,暖阳九十两银子一瓶。

汪小姐带人砸了三十瓶忘忧,这就是二千一百七十六两。

四十二瓶暖阳,又是三千七百八十两。

外加粉底液十五瓶,七十五两,胭脂十二盒,三十六两银子。

这些加起来,已经是六千零六十七两银子了。

外加铺子里的桌椅货架,再加上我二姐的医药费用,收你六千五百两银子,我是一文钱也没有多要。”

汪侍郎的肉痛的点点头,说道:“行吧,就按郡主说的算,老夫这就让人去取银票来。”

说完,汪侍郎对高推官道:“高大人,让我的随从进来一下。”

高推官转身出去叫进汪侍郎的随从。

汪侍郎朝他交待一番,随从退了出去。

刘府尹见双方达成合解,笑着打圆场道:“来来来,咱们这边坐,别站着了。”

汪侍郎朝顾花语欠身道:“郡主请。”

顾花语福身还礼,礼让着请汪侍郎走前面。“汪侍郎是长者,汪侍郎请。”

刘府尹笑着说道:“郡主,按礼数,先尊卑,后长幼。郡主身份尊贵,所以,得郡主先。”

顾花语见推脱不过,只好行在前面。

大家坐下,喝茶说话。

刘府尹照顾顾花语的感受,说的都是些江南一带的风土人情,让顾花语听得懂,又接得上的闲话。

一阵闲话下来,汪侍郎的随从取银票回来。

汪侍郎点一遍后,起身欠身递给顾花语。“郡主,你点一下,共六千五百两。”

顾花语起身接过银票,直接收了起来,“汪侍郎已经点过了,我便不用再点了。”

刘府尹笑着打圆场道:“大家虽是以这种方式认识,透过这事,在下看到了郡主的干脆,看到汪侍郎的担当。你们二位,都让在下钦佩。”

汪侍郎笑着拱手道:“同叔这句担当让在下惭愧了,与郡主相处这短短的一个多时辰,让在下看到了差距。

郡主的年纪,比雪梅还要小些,为人处事,待人接物,却比雪梅那丫头成熟稳重太多了。在下今儿这点银子花得值了。”

顾花语被汪侍郎夸得有些不自在,她这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。

倘若汪侍郎、刘府尹他们与她刚,她能与他们刚到底。

他们越是谦谦君子般以礼相待,她越是不自在,甚至觉得该收的银子都有点受之有愧了。

顾花语难为情的福身道:“刘大人,汪侍郎过奖了。今日之事,我也有冲动的地方,对汪小姐下手有些重了。府上有些有助于骨骼修复的丹药,明儿我让人送些到汪府去。”

汪侍郎欠身道谢,“郡主有心了,小老儿代雪梅谢谢郡主。”

顾花语点点头,起身告辞,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
刘府尹与汪侍郎起身相送,直将顾花语送到大门口,看着顾花语的车走远了,才转身往回走。

汪侍郎朝刘府尹道:“同叔,今日之事多谢了。”

刘府尹摇头道:“雪梅也是我的姨侄孙女,帮她是应该的。雪梅平时虽任性些,但也是知道轻重的,今儿怎的做出这等糊涂事来?”

汪侍郎摇摇头,“我也讷闷这事,回去我再仔细问问。”

刘府尹点点头,“缓几日再问吧。我看雪梅丫头的伤势,这几日不会轻松,要遭几日罪了。”

汪侍郎说道:“让她受些皮肉之痛也是好事,经了这一回,能让她长记性,往后便不敢再胡作非为了。”

“也是,孩子总要经些事才能懂事。回头好好问问雪梅,究竟是怎么回事,千万别着了有心人的道。”

汪侍郎想到花嫣然,再想到自己的孙女,微微叹气,“谢了,我会的。不早了,我先回去了,雪梅在哪个屋子?我带她回去。”

高推官欠身道:“已经让人将汪小姐送回府了。”

汪侍郎拱手道谢,转身上了马车。

顾花语登上车,秦王伸手过来扶她,低声道:“慢点!”

顾花语见到秦王,有几分惊喜,更多的是满足是幸福。

顾花语坐下身来掀开窗帘朝刘府尹与汪侍郎道别后,清羽赶车离开。

车行了一段后,秦王问道:“一切还顺利?”

顾花语靠在秦王怀里,点头道:“嗯,汪侍郎挺明理的,并未怪我对汪雪梅下手,还赔了铺子的损失。汪侍郎是不是很穷?你与汪侍郎熟吗?”

秦王摇摇头道:“不熟,外祖父任礼部尚书时,我偶尔听过一两回汪登才的名字,可能是避嫌,汪侍郎几乎不往外祖父家走往,所以我对汪府的事不大了解。

今儿出了这事,我才让如轩去查汪家。

打探回来的消息,汪侍郎是新安人,家境贫寒,先帝时期的进士,中进士后考了庶吉士,在翰林院供了几年职,后进了礼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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