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八十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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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句话叫做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李枭现在认为这句话简直太他娘的有道理了!

大军云集船坚炮利,被团团围住的广州城就是只煮熟的鸭子。李枭认为,战斗会在几天之内结束。到时候城头插上大王旗,孙承宗派来的官员一到,就可以正式对这片富庶的土地施政管理。

可让李枭万万没想到,煮熟的鸭子虽然不飞,但却不好啃!

杨家父子为了阻挡李枭的进攻,想出了一个绝招。

买!

应该说这一招应该不太管用,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士兵。不管是手无寸铁的广州市民,还是手持简陋武器,稍有军事技能的广州守备军和乡勇狼土兵们,应该都不会生起决死一战的勇气。

因为跟那些大兵们打,绝对只有死,不会有第二条出路。

广州是一个具有浓厚商业氛围的城市,想当年就是丝绸之路的起点。广州人的生意头脑,可称得上是刻在骨子里的。

杨鹤贴出告示,干掉一个辽兵赏金一百银币。干掉一个辽兵当官儿的,赏金加倍二百银币。括弧:要有首级为证。

马克思在《资本论》中说: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,商人就会铤而走险;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,商人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;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,商人敢犯任何罪行,甚至冒绞死的危险。

一百枚银币,换成以前就是一百贯钱。许许多多贫苦的社会底层,一辈子也没见过一百贯钱是啥样。现在有机会了,干掉当官儿的还加倍,两百贯钱。

白花花的银币晃花了眼,这时候谁还顾忌生死。拼了这一把,搏个一世富贵。为了房子地老婆孩子,拼他娘的!

于是广州城一百多万人被动员起来,于是李枭的辽兵们就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。

张三手里端着枪,战战兢兢的走在街上巡逻。最近袭击的事情很多,每次暴乱之后街上都会有辽军的无头尸出现。张三不想被人割掉脑袋装进鸡笼子里,挂在旗杆上任凭苍蝇在上面下蛆。

街面上很安静,看不到一个人影。回头看了一眼,排长带着整排的兄弟跟在身后七八米的地方。只要有情况,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支援过来。

枪口瞄向临街的窗户,窗户后面很明显有人,看到枪口立刻就跑掉了。临街的门后面露出一双眼睛,看身高应该是个孩子。街道上忽然蹦出一只鸡,张三手里的枪立刻瞄准了它。

大公鸡没有察觉到丝毫危险,迈着大长腿在街上悠闲的走着。

平静了一下心情,张三继续走在这片古怪的街道上。在他眼里这座城市就是古怪的,不但天上的太阳毒辣,连地上的人也古怪。

从来没见过喜欢吃蛇的,这些家伙居然把蛇和猫一起炖,还起了个名叫龙虎斗。尤其是这些人说话,一个个发音比倭国人还要怪,长官说他们说的话也算是大明话,可辽东出生的张三愣是一个字都听不懂。

总之,这是一片张三从未来过,将来也不想再来的土地。他甚至不明白,自己为毛要到这地方来打仗。反正大帅让来,那就干他娘的,听大帅的话总是没错。

一声锣响,张三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儿。路两旁的商铺里面就涌出无数的人,张三赶忙用枪指着那些面目狰狞的人。可眼前的情形,让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扣动扳机。

白发苍苍的老太太,身后还跟着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。看样子,比老太太年纪还大。比张三爷爷奶奶的年纪都要大!

年青的士兵嘴角还是一片绒毛,他惊恐的看着这些人,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开枪。

冲出来的人没有拿枪的,基本上以冷兵器为主。什么菜刀,镰刀,剔骨刀,大铡刀。甚至有些妇女孩子,拎根棍子就跟着家里男人往前冲。钱发下来,可是全家人一起花。

混乱的枪声,混乱的人群。野兽一样的嘶吼和咆哮,整个街道乱成一团。大八粒步枪在汹涌的人潮面前,显得那么无力。最多也就是八发子弹,打倒最前面的人,后面的人就像洪水一样涌过来。

张三在人们冲到眼前的时候,才开了一枪。他清楚的看到那个老婆婆身体里面迸射出血花,然后他就被汹涌的人流冲倒了。再强悍的士兵,也会被人流冲倒,更何况只有十八岁的张三。

这种情况下,只要倒在地上,就没机会再起来了。菜刀,镰刀、剔骨刀往身上招呼,就连小孩子也会拿着棍子帮着家里大人打几下。说不定发了赏钱,家里大人一高兴会给买两块糖吃。

士兵们无助的挣扎几下,就再也动弹不了了。这时候会有人把尸体包围起来,禁止其他人靠近。然后割下士兵的脑袋,装进装鸡的竹笼里面。

每个脑袋被割下来的时候,百姓们就会一阵欢呼,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。这不是血淋淋的人头,这是他娘的是钱。用命换来的钱!

为了吸引辽军士兵的注意力,冲在前面的都是各家各户的老人。为了子孙后代的富贵,拼了老命也值了!

孩子们就瞪着一双双大眼睛,看着大人们的作为。然后跟着大人们拍手叫好,然后看着那颗滴着血的人头傻笑。老爹说就凭这颗人头,家里就能换大房子还有好多的米。

帮着大人拖尸体,院子里面早就刨好了坑。他们也知道,如果被这些人的战友发现,会遭到极其残酷的报复。

灰土倒在地上,然后用扫帚猛扫。很快血痕就看不到了,就是地上的苍蝇有些多。

收敛了老人的尸体,街上再次出现了净街的状态。静得,好像一切都没有发声一样。只有那只大公鸡,站在箩筐旁边愣愣的看着这一切,不时扑棱一下翅膀表示自己的不安!

李枭出离的愤怒了,因为广州城头挂着一整排辽军士兵的头颅。

杨家父子倒是很细心,在辽东大部分已经开始留短发。只有极少数的人还留着长发!而辽军上下,留短发已经成了惯例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这种说法在辽军中没有市场。

可在广州,人们还是习惯性的留着长发。除了和尚几乎没人剃头!短发与长发,实在是区别辽军的极好法子。用头发来认人,肯定不会出差错。

“好啊!狗日的够阴险。”李枭闭上眼睛,心里的火似乎要从天灵盖喷出来。

一直以来,李枭都命令士兵们不准无故伤害百姓。这一次自己亲身犯险,把杨家的那些兵勇引到郊外白云山,也是因为不想伤害过多的老百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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